kalabobo

昨天晚上本來高高興興(其實也沒多高興.....)要準備參加公司的尾牙
5點臨時接到老媽的電話, 說阿公(爺爺)昨天晚上一睡到今天都一中午直叫都起不來沒有反應. 下午緊急叫了救護車送到加護病房.

我也下班後急忙趕到醫院的加護病房, 本來醫生6點半要和大家開會(據說宣布病危是叫開會), 但由於塞車7點才到.
等醫生到, 言談間主要提及阿公是全身器官(肝,腎)自然衰竭.不是很樂觀. 阿嬤也簽了放棄急救同意書. 想讓阿公一路好走.
阿公既沒糖尿病, 也沒洗腎, 算是器官自然退化到該退休的階段. 所以算是一個有尊嚴的安寧.

大家兩兩輪流進加護病房看阿公,坦白說,我們家不算很常阿公家來往,但是一看到躺在病床上戴著氧氣罩, 插著管子,打著點滴的阿公.
一向故做堅強的我, 看著廋成皮包骨的阿公和生命拔河, 我還是忍不住淚水決堤了.

想起小學的時候,老媽在新埔(板橋)上課,早上把我送到阿公家隔壁的國小上課,然後下午我就待在阿公家吃飯寫作業. 等晚上老媽下課來接我.
我都叫他"校長"阿公,因為阿公是校長退休的. 據說年輕時很兇悍,但在小學的我看來只是一個慈祥的阿公.
阿公陪我下象棋.教我全棋,暗棋,行軍棋. 阿公教了我做人處事的道理(雖然我那時都當耳邊風). 我的名字文祺是也阿公取的. 他覺得意思就是,
文代表希望我會讀書. 祺也在古字裡暗喻相似的意思. 希望我用功上進,會讀書.

如老一輩人的想法, 他希望我們孫子能當律師, 當醫生. 其實或許他希望自己的兒子,孫子都走他希望的路吧. 我大伯算最有出息. 去美國唸了博士回來.
現在在大學教書. 我雖然在上了國中回到家裡附近的國中後就很少和阿公見面了. 但一年一次的年夜飯總是會看到阿公一年一年的變老消廋.

突然歲月快轉到今天此時此日,雖然知道阿公已經很老很老,也有一些慢性病,多少有心理準備,要讓他走得安詳. 但是還是很心酸.剛才老媽接到醫院的電話,說阿公心跳減慢,
情況不好,可能會過不去. 又忍不住一股鼻酸.

阿公我真的感謝你帶給我的一切,感謝你的照顧. 希望你不管去到那裡,都能平安喜樂.

孫子 文祺 敬上